搂了一会儿,蒋言推推他:“还抱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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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闯挑眉。
“正事要紧。”蒋言笑着说。
今晚他还有任务没完成呢,被亲妈的出现打了岔。说实话今晚不是个特别合适出柜的时机,但是哪有完美时机呢?该出柜时就出柜,这才像个男人。
把他送到楼下,陈闯说:“我就在这儿等你。”
“多虑了吧亲,我舅又不会吃了我。”
看得出还是很紧张的,要不也不至于故作轻松,显得有点儿滑稽。陈闯浅睨着他,前额出现两道纹路,被他用手指指腹抚了抚:“抬头纹了你有。”
倒装句。
陈闯说:“愁的。”
“啊?”
怕你不要我。
陈闯干脆利落地拍他屁股:“快去。”
“遵命。”
“……”
电梯间噔噔噔的脚步,轻快像马蹄。
陈闯转身坐下,隐没在黑暗里,又怕自己人高马大太像不法份子,等会再吓着邻居,没坐多久就站到了外墙的墙根下,抬头静静望向蒋言家的客厅。
回想第一次见蒋言那天,晚霞都出现了,蒋言还没出现。他等得不耐烦,一直看着马路对面,直到看见一只典型社畜从公交车上满脸疲倦地飘下来……
“怎么称呼?”
“陈闯。”
“还试不试菜?”
“试。”
好像就这四句。
如果没遇见蒋言,陈闯能想象出自己另一种模样。大概还在饭馆打工混日子,偶尔休息,站在路边抽根烟,麻木地看着满街男男女女,没有什么事情可高兴,也没有什么事情可烦恼生气。恋爱就是这样,把人折腾得够呛但甘之如饴。
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,楼上有非常细微的动静,离得太远,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咆哮。
嗯,咆哮。
紧接着是电梯开门的声音。
蒋言拔腿冲出来,看见陈闯就拽起他的手,说:“跑!”
完全没留出反应时间,两人开始莫名其妙地狂奔!
晚上的风异常温热,擦过脖子使人肾上腺素飙升,嘴里不断喘气,手更是攥得特别紧。蒋言跑得出奇快,边跑还边咧嘴,比起逃难更像小时候你追我赶的玩笑,明明自己不时回头看,但发现自己被陈闯盯着还提醒:“别看了别看了!哈……呼……快跑啊!”
“……”
总而言之,一口气跑出二里地。
确定没人追过来,蒋言找到路边长椅哗啦坐下,整个人喘得像刚经历一场马拉松……菜得不行。而陈闯才微微出汗,满脸不解地皱眉:“跑啥?”
“……”蒋言还是上气不接下气,足足又缓了三分钟才说:“我舅要抽你!”
说完就开始笑,继续上气不接下气,双手捂住肚子难受得要命,不知道是跑得还是笑得。
但有一点可以确定,把话说出来他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