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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点看书>洪荒:我屡出毒计,十二祖巫劝我冷静! > 第255章 出发前往玄天宗(第1页)

第255章 出发前往玄天宗(第1页)

轰!一股肉眼可见的血色波纹,从王座上扩散开来!这片葬刀域中,所有残存的刀意、法则碎片、空间裂痕,都在这一瞬间,被赋予了统一的意志!它们不再是混乱的,而是化作了刀魔之王的手足,延伸的利爪!一道道血色的刀光,凭空在吴双和何清宴的四周浮现,密密麻麻,无穷无尽,将他们最后的立足之地,都彻底封死。每一道血色刀光,都比之前那些普通刀魔的全力一击,还要凌厉百倍!它们不再是单纯的能量攻击,而是法则的显化,是这片天地意志的直接抹杀!“师弟!”何清宴失声惊呼,她能感觉到,吴双撑开的那片力之法则领域,在这无穷血色刀光的压迫下,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。吴双没有回头。他那只吞噬一切光明的灰白色右眼之中,魔性疯狂涌动。同时,他那只深邃如原点的青铜色左眼,神性光辉大盛。神与魔,两种本源的力量,第一次在他的意志下,毫无保留地顺着手臂,涌入了手中的开天神剑!嗡——古朴的青铜长剑,发出一声亘古悠长的剑鸣。剑身之上,一半浮现出扭曲、吞噬万物的魔纹,另一半则流淌着开辟、镇压诸天的神性光辉。“破。”吴双口中吐出一个字。他没有选择防御,而是将手中的开天神剑,向着脚下的虚无,随意地一剑刺下。这一剑,没有目标。或者说,它的目标,是这片被刀魔之王所掌控的天地本身!咚!!!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,以剑尖为原点,向着四面八方,轰然引爆!那不是能量的扩散,而是“力”之大道的绝对宣告!在这股力量面前,一切法则,一切意志,都要退避!咔嚓!咔嚓!咔嚓!包围着两人的那无穷无尽的血色刀光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,从最外层开始,成片成片地崩碎、瓦解,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流。仅仅一息之间,那足以让须弥神魔九重天强者都为之绝望的必杀之局,便被吴双这看似随意的一剑,彻底破解。何清宴目瞪口呆,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。王座之上,那两点猩红的光芒,剧烈地闪烁了一下。显然,它也没想到,自己引以为傲的领域掌控,会被如此霸道地直接撕碎。它从王座上,缓缓站了起来。随着它的动作,缠绕在它身上的血色法则锁链,开始一根根绷直,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。它的身形,在无数刀意与法则的汇聚下,变得越来越清晰。那是一尊高达百丈,身披破碎战甲的魔神。它的胸口,有一个贯穿前后的巨大空洞,似乎就是它陨落的致命伤。它伸出手,朝着虚空一握。整座由神兵与裂缝组成的王座,开始解体,化作一道道流光,汇聚到它的掌心,最终凝聚成一柄狰狞的血色巨刃。巨刃成型的瞬间,一股斩灭神魂,断绝生机的无上刀意,冲天而起!……与此同时。在混乱界墟之中,相隔无数个破碎世界的遥远之地。几处截然不同的空间内,几位正在闭关,或是在寻觅机缘的恐怖存在,不约而同地睁开了双眼。一处漂浮在时空乱流中的古殿内。一位身穿八卦道袍,仙风道骨的老者,正对着一盘残局苦思。他忽然心有所感,抬头望向葬刀域的方向,掐指一算,脸上露出了讶异之色。“怪哉,怪哉。”“葬刀域那尊沉睡了无数纪元的‘刀煞’,怎会突然苏醒?”“嗯?还有另一股气息……这是……何种大道?竟能与那‘刀煞’的本源意志分庭抗礼?”另一边。一片燃烧着魔焰的星辰残骸上。一个身影笼罩在黑暗中,只露出一双猩红眼眸,发出了笑声。“桀桀……有好戏看了。”“刀煞那家伙,被人从老巢里逼出来了。对手是谁?这股力量……源自太初,充满毁灭……有趣,太有趣了!”“若是能将此人引为我‘魔罗殿’的客卿,岂不美哉?”而在另一片充满空间陷阱的虚空禁区内。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,正驾驭着一艘飞舟穿行。她似乎也察觉到了那股碰撞,眼眸流转,望向远方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“盘古玄元功?”“不……不对,虽然相似,但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魔性,连我都感到心悸。”“神魔同体?有意思。”“看来,这次混乱界墟之行,不会那么无聊了。”……葬刀域内。手持巨刃的刀魔之王,气息已经攀升到了顶点。它百丈高的魔躯每移动分毫,都会让周围的空间产生坍塌。它没有发出咆哮,只是将手中的巨刃,缓缓举过头顶。然后,一刀劈落!这一刀,没有任何花哨。,!有的,只是纯粹到极致的斩击。刀锋所过之处,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,一道漆黑的“绝对断层”,出现在天地之间,朝着吴双笔直地蔓延而来。面对这足以威胁到无间神魔的一击,吴双的脸上,终于浮现出一抹战意。“来得好!”他低喝一声,不再保留。盘古玄元功七转的神魔之基,被他催动到了极致!他向前踏出一步,身形不退反进,主动迎向了那道漆黑的断层!“神魔灭!”他手中的开天神剑,同样一剑斩出!神性与魔性交织的剑光,在这一刻,化作了一道灰白与青铜两色纠缠的毁灭洪流!轰隆——!!!!剑光与漆黑的断层,在这片破碎世界的中心,悍然相撞!没有想象中惊天动地的爆炸。两种极致的毁灭之力,在接触的瞬间,便开始疯狂地相互湮灭、吞噬!一个不断扩大,吞噬一切光线、物质与法则的“无”之领域,在碰撞点诞生!何清宴只觉得眼前一黑,便彻底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知,整个人仿佛被抛入了一片绝对的虚无之中,若非吴双留在她身上的那道力之法则守护,恐怕她的神魂会在瞬间就被这片“无”之领域同化。不知过了多久。当光芒重新出现时,何清宴才骇然发现,方圆亿万里的虚空,都被清空了。无论是星辰残骸,还是空间裂缝,所有的一切,都在刚才那一击的对撞中,被彻底抹除,只剩下一片比界墟之外还要纯粹的虚无。吴双持剑立于虚空之中,衣袂微微拂动。而在他对面,那尊刀魔之王,握着巨刃的手臂,已经齐肩而断!它那百丈高的魔躯之上,更是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,仿佛随时都会崩溃。显然,在刚才那记硬拼之中,它输了,而且输得很彻底。吴双没有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。他身形一晃,再次欺身而上,手中的开天神剑,化作一道流光,直刺刀魔之王胸口那处巨大的空洞!刀魔之王似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抵挡。在吴双的剑锋即将触及其身的刹那,它那布满裂痕的身躯,轰然爆开!但,它并非是自爆。它那庞大的身躯,化作了最精纯的本源刀意与怨念,连同那柄断裂的血色巨刃一起,化作一道血光,没有逃跑,反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,朝着葬刀域的最深处,那片从未有人踏足过的扭曲核心,倒射而回!血光瞬间没入了那片扭曲的核心之中。下一刻,葬刀域震颤起来!轰隆隆——!整片葬刀域的震动加剧。被吴双清空的虚无开始不稳,边缘空间剧烈翻滚。所有法则与意念化作洪流,涌向扭曲的核心。何清宴的心脏狂跳。她感觉到,一股意志正在核心地带酝酿,其强度远超之前的刀魔之王。那是一股为斩断万物而生的锋芒。吴双留下的力之法则屏障,在这股意志的压迫下泛起涟漪。“师弟……”她唤了一声,声音干涩。吴双没有回头,他那双一青铜一灰白的眸子注视着扭曲的中心。那里的时空已经折叠,光与暗失去意义,只有一股毁灭气息在暴涨。终于。嗡——!一声剑鸣自核心中响起。下一刻,扭曲的时空炸裂!没有能量,没有物质。只有一柄长刀。一柄漆黑、古朴的长刀,从破碎的核心中升起。它一出现,整片葬刀域瞬间安静了下来。所有狂暴的刀气,所有震颤的法则,都在这一刻臣服,静止。它,就是这片天地的唯一主宰。刀身之上,没有任何光华流转,却仿佛能吞噬一切注视着它的目光。正是钱万里口中,那件失落了无数岁月,由陨落的无间神魔所铸的本命至宝,极品须弥道宝——斩虚!而此刻,那尊刀魔之王的意志,已经与这柄神刀彻底融为一体。它不再是怨念与法则的聚合体,它,就是斩虚神刀的刀魂!“桀……”一道断断续续,充满了无尽怨毒与杀意的意念,从刀身之上散发开来,回荡在吴双与何清宴的神魂深处。黑色的刀尖,缓缓调转,遥遥指向了吴双。刹那间,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,当头罩下!何清宴只觉得自己的神魂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利刃抵住了眉心,连思维都停滞了,眼前发黑,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。就连吴双的脸上,也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。那不是凝重,也不是畏惧。而是一种找到了目标的,理所当然。“总算出来了。”他轻声自语,仿佛等待已久。这柄刀,正是他此行的目的。那与神刀融为一体的刀魂似乎被吴双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激怒。嗡!斩虚神刀发出一声怒鸣,刀身之上,一道道漆黑如墨的法则神链浮现,那是刀之大道臻至化境的体现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它的气息,已然超越了须弥神魔的范畴,隐隐触碰到了那更高层次的门槛。下一瞬,它动了。它化作一道黑线,朝吴双的眉心射来。这一刀,是“斩”这个概念本身。面对这一击,吴双没有举起开天神剑。他抬起右手。食指与中指并拢,在身前划过。“开天气刃。”声音在虚空中响起。一股力之法则自他指尖涌出,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柄三尺长的青铜气刃。气刃没有能量外泄,却仿佛蕴含着分割混沌的第一缕锋芒。去。吴双心念一动。青铜气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就那么迎向了那道代表着极致斩击的黑线。在何清宴那已经停滞的感知中。在混乱界墟之外,那几位恐怖存在不可思议的注视下。青铜与漆黑,两种截然不同的锋芒,碰撞在了一起。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,也没有法则湮灭的恐怖景象。那道由斩虚神刀化作的黑线,在接触到青铜气刃的瞬间,便停滞了。紧接着。咔嚓。一声极其细微的碎裂声响起。黑线之上,那股无坚不摧,斩断万物的概念,被一股更加霸道,更加本源的力量,从根源上直接碾碎!“不……!”一道充满了不甘与惊骇的残存意念,从黑线之中发出最后的嘶吼。随即,整道黑线,连同其中那刚刚苏醒的刀魂,便在青铜气刃之下,寸寸崩解,化作了最原始的能量粒子,彻底归于虚无。一击之下,刀魂,灭!青铜气刃余势不减,轻轻地撞在了失去控制,显露出本体的斩虚神刀之上。叮!一声清脆的声响。斩虚神刀发出一声哀鸣,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直接震飞了出去,在虚空中翻滚着,刀身之上那股怨毒、杀戮的气息,被这一击彻底荡涤一空,只剩下作为一件极品须弥道宝最纯粹的道韵。吴双伸出手,对着虚空随意一抓。那柄翻滚的斩虚神刀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,乖巧地停止了翻滚,化作一道流光,飞入了他的掌心。冰凉的触感传来,吴双握着刀柄,随意地挽了个刀花。刀身在他手中发出一阵阵亲昵的嗡鸣,仿佛在为找到了新的主人而欢欣雀跃。整片葬刀域,那股持续了无数岁月的锋锐与死寂,在这一刻,烟消云散。……混乱界墟,古殿内。手持棋子的八卦道袍老者,手指僵在了半空,脸上的讶异,化作了前所未有的震撼。“一……一击?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干涩。那与斩虚神刀合一的刀煞,其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无间神魔,就算是自己出手,也需费一番手脚。可在那人手中,仅仅是一道看似随意的气刃,便将其从法则层面,彻底抹杀!“那是……力之大道!”老者浑浊的双眼,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。“执掌三千大道之首的力之大道!此人……究竟是何方神圣!”另一边,燃烧着魔焰的星辰上。那道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,笑声停止。“好!好一个力之大道!”他猩红的眼眸中,是贪婪与忌惮。“如此人物,绝不能与之为敌!传我命令,魔罗殿所属,遇此人,不可为难!”……葬刀域内。吴双把玩着手中的斩虚神刀,感到满意。这趟没有白来。他将神刀收起,转身看向身后石化的何清宴,正要开口。忽然,他动作一顿。他抬起头,那双一青铜一灰白的眸子,穿透了破碎世界与时空乱流。最终,落在了那艘于虚空禁区中穿行的飞舟之上。飞舟内,那位宫装女子脸上的笑意凝固。她感觉到,一道意志跨越了遥远距离,锁定了自己。那道意志没有敌意,却是一种警告。仿佛在说:我看到你了。虚空禁区,飞舟之内。那位宫装女子脸上的弧度僵住。她感觉到一道意志,跨越时空维度,投射到了她的身上。那道意志没有杀机,却让她心惊。那是一种警告,一种俯瞰。仿佛在说:我看到你了,安分点。女子脸上的玩味与好奇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郑重。她坐直身体,对着意志传来的方向欠身,算是回应。当她再抬头时,那道锁定她的意志已经消失。“有意思的小家伙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话语里再无轻佻。……很快。吴双收回了意志。他转过身,看着身后还处于呆滞状态的何清宴。她的小嘴微张,瞳孔里还残留着刚才一击的残影,整个人神魂出窍。“走了。”吴双的声音将她从震撼中拉了回来。“啊?哦……哦!”何清宴一个激灵,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恢复了死寂,那柄让她心胆俱裂的魔刀不见了,连那尊恐怖的刀魔之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,都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。可她知道,那不是梦。她看着吴双那平静的侧脸,张了张嘴,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最终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。问什么呢?问他为什么这么强?问他刚才用的是什么神通?问他最后那柄刀去哪儿了?这些问题,在刚才那碾碎法则,抹杀一切的一剑面前,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。她只能快走两步,紧紧跟在吴双身后,亦步亦趋。吴双没有再多说什么,带着她,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。来时步步惊心,危机四伏。归途却是一片坦途。那些原本狂暴肆虐的刀气,在斩虚神刀被收服之后,便失去了源头,化作了无害的能量粒子,渐渐消散。这片绝地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从混乱界墟的版图上被抹去。两人很快便离开了葬刀域的范围,重新回到了那片光怪陆离的世界坟场。吴双速度不减,径直朝着混乱界墟的外层飞去。然而,没飞出多远。前方的虚空中,空间忽然泛起一阵涟漪。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童子,凭空浮现,拦住了两人的去路。那童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,粉雕玉琢,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,却赫然是须弥神魔境。他对着吴双遥遥一拜,姿态放得极低,声音清脆。“晚辈青玄,奉我家老祖之命,特来邀请前辈前往‘八景宫’一叙。”何清宴心中一惊。八景宫!她曾听师尊提过,那是八景道主的道场。那位道主已存活不知多少个纪元,修为无人能知。这样的人物,竟派人来邀请师弟?她看向吴双,想看他如何应对。然而,吴双的脚步没有停顿。他仿佛没看到前方的童子,也没听到他的话,继续向前飞去。眼看就要撞上那名童子。青玄童子脸色微变,他没想到对方是这种态度。他不敢阻拦,向一旁闪开,看着吴双拉着何清宴,从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穿过,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。青玄童子僵在原地,脸上满是错愕。这就……走了?连一句回应都没有?这未免也太不把八景宫放在眼里了!他正待要再说些什么,吴双两人的身影,已经消失在了远方的时空乱流之中。何清宴被吴双拉着,心还在怦怦直跳。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那青玄童子还愣在原地,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。“师弟,那可是八景宫的人……”她小声提醒。“不认识。”吴双的回答简单干脆。何清宴顿时语塞。好吧,不认识。这个理由,强大到让她无法反驳。两人继续前行。混乱界墟的内层空间破碎而混乱,但吴双却走得闲庭信步,仿佛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。任何空间裂缝,任何时空风暴,在靠近他身体三尺范围时,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。没过多久。轰!一股凶戾霸道的魔气,从侧下方的一块大陆残骸上冲天而起,化作一道黑影,再次拦住了两人的去路。那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,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眸子。他散发出的气息,是纯粹的须弥神魔境,而且比之前那个猴三,还要强横几分。“阁下留步!”黑袍人的声音沙哑,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。“吾乃‘魔罗殿’黑煞使,奉殿主之命,想与阁下交个朋友。”魔罗殿!何清宴的心又提了起来。如果说八景宫代表的是混乱界墟中古老而中立的势力,那魔罗殿,就是凶名赫赫的代名词。传闻魔罗殿的修士,个个都是无法无天的魔头,行事肆无忌惮,烧杀抢掠无恶不作。没想到,他们也找上门来了。“阁下神威盖世,一身修为惊天动地,何必与那些伪善之辈为伍?”黑煞使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。“我魔罗殿,才是强者真正的归宿。只要阁下愿意成为我殿客卿,整个混乱界墟,皆可任你横行!财富、美人、神通、道宝,应有尽有!”他开出的条件,不可谓不诱人。何清宴能感觉到,周围的虚空中,隐藏着不止一道充满恶意的气息,显然是这黑煞使的同伙,摆出了一副威逼利诱的架势。吴双终于停下了脚步。那黑煞使猩红的眸子里,闪过一抹得色。他就知道,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。然而,吴双只是偏过头,那双一青铜一灰白的眸子,淡淡地扫了他一眼。“滚。”一个字。轻飘飘的,没有任何烟火气。却让那黑煞使浑身的魔气,都在瞬间凝固了。一股源自神魂最深处的寒意,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。在吴双的注视下,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魔躯,坚不可摧的神魂,都脆弱得像一张薄纸,仿佛对方只要一个念头,自己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,!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!黑煞使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,甚至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。他和其他隐藏在暗处的魔罗殿修士,就那么僵在原地,眼睁睁地看着吴双再次迈开脚步,带着何清宴,慢悠悠地从他们身旁走过。直到吴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,那股冻结神魂的恐怖感觉才缓缓散去。“噗通!”黑煞使双腿一软,竟是直接瘫坐在了虚空之中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黑袍之下的衣衫,早已被冷汗浸透。“使……使者大人,我们……”一名手下颤抖着声音上前。“回去!”黑煞使猛地站起身,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与后怕。“传殿主令,所有人,但凡见到此人,退避万里!不!退避十万里!不准以任何方式与之接触!”另一边。何清宴已经麻木了。如果说第一次无视八景宫,她还觉得是师弟特立独行。那么第二次让魔罗殿的人屁滚尿流,她就彻底明白了。不是师弟狂妄。而是那些在外界足以搅动风云的恐怖势力,在他眼中,真的什么都算不上。她偷偷看了一眼吴死那张波澜不惊的脸,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。自己究竟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?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。一阵沁人心脾的异香,忽然从前方传来。只见前方的虚空中,毫无征兆地绽放出无数朵金色的莲花。莲花朵朵盛开,铺成了一条辉煌的道路,一直延伸到两人脚下。一名身着彩衣的侍女,驾驭着一朵祥云,从莲花大道的尽头飘然而至,对着吴双盈盈一拜。“奴家奉我家主人之命,特来为公子引路。我家主人已在‘云顶天宫’备下薄酒,欲与公子一见。”这排场,比之前两家,又大了许多。何清宴不用猜也知道,这定然是那位在飞舟之上,被师弟警告过的宫装女子派来的人。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。果不其然。吴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脚下步伐不变,直接从那片由法则凝聚的莲花大道上,踩了过去。金莲寸寸碎裂,化作光雨消散。那名彩衣侍女脸上的笑容僵住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双的身影,渐行渐远。这一次,吴双连一个字都懒得说了。接连三次被打发,何清宴已经彻底习惯了。她现在唯一好奇的是,还有没有第四家不开眼的找上门来。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。他们终于顺利地抵达了混乱界墟的外层边缘。随之,二人一步,便离开了此地。彻底脱离了那片混乱而破碎的世界坟场,周遭的光怪陆离尽数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相对安宁的深邃虚空。何清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紧绷了许久的心神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。她侧头,看着身旁那个依旧神色平淡的师弟,那张脸庞与不久前在宗门里初见时并无二致,可她现在的心境,却已是天翻地覆。吴双停下了脚步,转过身来。他那双一青铜一灰白的眸子,静静地注视着何清宴。“你接下来,有何打算?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何清宴的心猛地一跳。是啊,接下来该怎么办?是返回那个已经只剩下空壳的宗门,还是……她的脑海中,不由自主地回放起葬刀域中的一幕幕。那抬手间便让须弥神魔灰飞烟灭的霸道。那面对上万刀魔军团,一人一剑杀穿一切的从容。还有最后,那一道气刃便抹杀了无上魔刀的绝对力量。眼前这个人,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能够理解的范畴。天道宗的兴盛?跟在这样一位存在身边,还需要什么宗门?他一个人,便胜过万古传承!这个念头一旦生出,便再也无法遏制。何清宴的心中,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。她看着吴双,深吸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。“师弟,你看,我师尊云游四方,宗门里就我一个人,孤苦伶仃的,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可去。”“要不,我就跟着你吧?”吴双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。“跟着我?”“我的路,会很危险。”他没有详细解释,只是陈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。“我不怕!”何清宴立刻挺了挺胸膛,斩钉截铁地回应。开玩笑,还有比刚才更危险的吗?在那样的绝境之中,师弟都能闲庭信步,所谓的危险,对他而言,恐怕也只是路边的风景罢了。这条大腿,今天她抱定了!吴双看着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“随你。”他吐出两个字,算是默许了。何清宴顿时喜上眉梢,心中的大石轰然落地。,!“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?”她连忙凑上前去,好奇地发问。“玄天宗。”吴双从口中说出了一个让何清宴感到有些耳熟的名字。他翻手,那柄刚刚到手,通体漆黑的斩虚神刀出现在掌心。“把这个东西给他们,换一个进入镜墟泽的名额。”何清宴的小嘴,再次缓缓张开。斩虚神刀!这可是极品须弥道宝!是连无间神魔都要为之眼红的至宝!师弟他……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要送出去?只是为了换一个进入什么“镜墟泽”的名额?那镜墟泽,究竟是何等地方,竟然值得用一件极品须弥道宝去交换入门的资格?她心中的震撼一波接着一波,已经有些麻木了。算了,想不通就不想了。反正跟着师弟走,总没错。“玄天宗……那可是在玄天域,离此地不知有多少亿万里之遥,我们……”何清宴的话还没说完,吴双已经迈开了脚步。“跟上。”……三千诸界,浩瀚无垠。即便是虚道境的修士,想要单凭自身横跨一个天域,也需要耗费数以万年计的漫长光阴。好在,在这无穷的世界之中,古老的先贤们,早已搭建起了一座座连接着遥远星域的巨型传送阵。这些传送阵,往往由一方霸主级的势力所掌控,每一次开启,都需要耗费海量的资源。接下来的数年光景,何清宴便跟着吴双,开启了一段她从未体验过的旅程。她第一次见识到,原来所谓的“道石”,在吴双这里,真的只是石头。每到一处大型传送阵,吴双甚至懒得与那些镇守阵法的修士废话。他只是随手一挥,那堆积如山的道石,便会直接将那些修士砸得晕头转向,而后恭恭敬敬地为他们开启通往下一个地点的通道。何清宴从最初的震惊,到后来的麻木,最后已经彻底习惯了这种用道石开路的奢侈行径。她也终于明白,吴双之前给她的那些储物法宝,说让她“挥霍一阵子”,是多么的实在。数年的穿梭,让他们跨越了难以想象的遥远距离。他们经过了漂浮在虚空之中,由无数巨舰残骸拼接而成的亡灵之城。也踏足过整个世界都由一株通天建木构成的生命天域。光怪陆离的景象,让何清宴大开眼界,也让她越发深刻地认识到,自己曾经所处的那个小世界,是何等的渺小。终于。在穿过最后一座巨大而古老的传送阵后。当那撕扯神魂的空间错位感缓缓褪去,何清宴睁开双眼时,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慑。他们站在一座悬浮于虚空的白玉平台上。平台之外,是一片前所未见的,秩序井然的星域。这里的虚空不再是混乱的,每一缕灵气,都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淬炼,纯净而厚重。无数颗星辰,如同棋子般,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排列,构成了一座笼罩了整个天域的无形大阵。一道道身披银甲,气息强横的修士,驾驭着流光,在星辰之间巡视,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,肃杀之气直冲云霄。而在整个天域的最中央。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宏伟的仙山,静静地悬浮着。那仙山通体呈现出琉璃般的色泽,其上宫殿林立,仙鹤飞舞,瀑布倒悬,瑞气万千。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剑意,自那仙山之巅冲天而起,仿佛一柄无形的巨剑,将整个玄天域都护持在内。玄天域,到了。何清宴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。一座琉璃仙山悬浮在天域中央,吞吐着灵机,维系着这片星域的秩序。星辰的运转轨迹,本身就是剑理。这里是玄天宗。一个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的名字,如今就在眼前。她曾为自己所认知到的天道宗的底蕴而骄傲,可站在这里,那份骄傲消失了。脚下的白玉平台,其上铭刻的阵纹,就已超过了她所听闻的天道宗的护山大阵。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吴双,想从他脸上寻到一丝和自己同样的震撼。然而,吴双只是平静地扫视了一圈,那双一青铜一灰白的眸子里,没有半点波澜,仿佛眼前这镇压一方天域的无上仙宗,与路边的野草顽石并无区别。他的神念,无声无息地铺展开来,掠过巡天的银甲修士,掠过一座座仙气缭绕的浮空岛屿,最终锁定在了仙山山脚下的某处区域。“走这边。”吴双吐出三个字,迈开脚步,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。“哦,好!”何清宴连忙收回心神,快步跟上。两人穿行在秩序井然的虚空之中。不时有成队结队的银甲修士驾驭着剑光,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。那些修士的气息,每一个都浑厚凝实,最弱的,似乎都拥有着虚道境的修为。何清宴看得心惊肉跳。在外界,虚道境的修士,足以称宗做祖,开辟一方势力。,!可在这里,似乎只是最寻常的巡逻弟子。这玄天宗的底蕴,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地步?随着不断靠近,一座更加庞大的山门,出现在视线尽头。那并非玄天宗的主山门,看其方位,应该只是外门弟子活动的区域。可即便是外门,其气魄也远非何清宴所能想象。数座万丈高峰,被无上伟力削成了巨大的剑形,彼此之间以虹桥相连,云雾缭绕其间,无数的宫殿楼阁若隐若现。浓郁到化不开的剑意,充斥在每一寸空间,让何清宴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微微刺痛。两人落在一座广场前。广场尽头,是一座千丈高的白玉牌坊,上书“玄天外门”四个古字,字中透着锋锐之意。牌坊下,两名身穿玄衣的青年持剑站立,一动不动。何清宴看了一眼,心神一颤。须弥神魔。这两个守门弟子,竟是须弥神魔。她的认知再次被颠覆。用须弥神魔看守外门。“站住。”一名守山弟子抬眼,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审视。“何方来人?此处是玄天宗,闲人免入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威严。何清宴被气势所慑,说不出话。吴双上前一步,将她挡在身后,平淡开口。“找你们外门执事长老。”那弟子眉头一挑,脸上带着讥诮。“执事长老是你想见就见的?报名来,说明来意。若无引荐或要事,速速离去,莫在此自误!”另一名弟子连看都未看他们。吴双没有动怒,吐出四个字。“换个名额。”说着,他抬起右手。那柄漆黑的斩虚神刀出现在他掌心。他没有抽刀,只是握着刀柄,一缕属于极品须弥道宝的气息泄露出来。瞬间。牌坊下的空气凝固了。那股为“斩”而生的道韵,攫住了两名守山弟子的心神。两人脸上的讥诮和不耐烦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震惊。他们瞳孔收缩,盯着吴双手中的黑刀,呼吸变得粗重。作为玄天宗弟子,他们更能体会到那柄刀的份量。极品须弥道宝,还是杀伐至宝。这种宝物,宗门内的无间神魔长老也未必有一件。一名弟子嘴唇哆嗦,喉结滚动,吐出几个字。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吴双收回手,斩虚神刀消失。他负手而立,看着他们,等待回应。两名守山弟子对视,眼中是骇然与贪婪,但贪婪很快被恐惧淹没。先前开口的弟子脸色发白,对吴双躬身一拜,声音发颤。“前……前辈请恕罪!晚辈有眼不识泰山,请您稍候,晚辈……晚辈这就去通报!”话音未落,他转身奔入山门,身影狼狈。剩下的弟子低着头,身体绷紧,不敢喘气。何清宴看着这一幕,脑中空白。这就解决了?她原以为会有冲突,或者要费口舌。结果,师弟只是亮出宝物,那两名须弥神魔就吓成这样。她有些明白吴双那句“挥霍一阵子”的意思了。原来,在实力和财力面前,规矩和威严如此不堪一击。此时。一股气息自外门深处苏醒。接着,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响起,震得白玉牌坊嗡嗡作响。“何方道友,携此重宝而来,所为何事?”那声音宏大,仿佛与这片天地的脉搏合二为一。话音未落,一道流光自外门深处飞出,瞬息而至,在广场上空显化出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,鹤发童颜的老者。老者双目开阖间,有剑光流转,周身气息与天地相合,赫然是一位已经踏入了无间神魔境界的恐怖存在。何清宴心头狂跳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无间神魔!这等人物,在她们天道宗的古籍记载中,都是传说中的老祖级存在,足以镇压一方天域亿万年气运。可在这里,似乎只是一名外门执事长老。老者凌空而立,视线越过那两名噤若寒蝉的守山弟子,直接落在了吴双的身上。他的神情带着几分审视,几分居高临下。“是你,要见老夫?”吴双抬起头,与那老者对视,神色没有半分变化。“是我。”“为换一个名额而来。”他再次抬起手,那柄通体漆黑,散发着不祥与终结道韵的斩虚神刀,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。这一次,那执事长老看得分明。他脸上的审视与威严,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,是无法掩饰的惊愕与贪婪。他的呼吸,在这一刻都停滞了。极品须弥道宝!而且是刀道至宝!这股纯粹的斩灭意境,即便是他,也感到一阵心悸。这等宝物,放眼整个玄天宗,也只有寥寥几位老祖宗才配拥有!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,竟然随手就拿了出来?老者脸上的神情变幻数次,最终,所有的威严与倨傲都收敛得一干二净,化作了一抹热络到有些虚假的笑容。,!他身形一晃,便从半空中落下,出现在吴双面前,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“哎呀!道友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恕罪恕罪!”他对着吴双拱了拱手,姿态放得极低,仿佛刚才那个威压全场的人不是他一样。“道友里面请,里面请!站在这里说话,岂不是怠慢了贵客!”说着,他便做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亲自为吴双引路。那两名守山弟子已经彻底傻眼了,呆呆地看着自家长老那副谄媚的模样,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。何清宴更是看得一阵恍惚。她拉了拉吴双的衣角,用眼神询问。吴双没有理会那长老的热情,只是迈开脚步,跟着走了进去。穿过牌坊,进入一间古朴恢弘的大殿。长老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,又命人奉上灵茶。“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?来自何方仙山?师承哪位高人?”长老笑眯眯地坐下,开始旁敲侧击,试图打探吴双的底细。在他看来,能拿出这等至宝的,背后必然有一个不逊于玄天宗的庞然大物。吴双端起茶杯,却没有喝,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“吴双。”然后,便再无下文。场面一度有些尴尬。那长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更热情了几分。“原来是吴双道友,好名字,好名字!”“道友年纪轻轻,便有如此修为,还身负这等重宝,真是羡煞旁人啊!依我看,道友不如加入我玄天宗如何?以道友的天资,老夫可以做主,直接让你成为外门的核心弟子,享受宗门最优渥的资源!将来证道无间,乃至永恒,都指日可待啊!”他开始画起了大饼,言语之中充满了诱惑。何清宴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。玄天宗外门核心弟子!这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身份,这位长老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许诺了出来。然而,吴双的反应,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。他将茶杯轻轻放下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。声音不大,却让殿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。他抬起那双一青铜一灰白的眸子,平静地看着长老。“名额。”他只说了这两个字。没有半句废话,直接点明了自己的目的。那长老脸上的笑容,彻底僵住了。油盐不进!他活了无数岁月,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。威逼,对方不怕。利诱,对方不理。仿佛这世间的一切,在他眼中都无足轻重,只有那个所谓的“名额”。吴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。他将手中的斩虚神刀,随手放在了身前的桌案上。咚。刀鞘与桌面接触,发出一声闷响。那股斩灭万物的道韵,没有任何掩饰地扩散开来,让整座大殿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。“换,还是不换?”吴双的声音依旧平淡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长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双眼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那柄神刀,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。换!怎么不换!一个进入镜墟泽的外门名额而已,对玄天宗而言,根本算不了什么。用一个无关紧要的名额,换来一柄极品须弥道宝,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!他甚至怀疑吴双是不是脑子有问题。“换!当然换!”长老生怕吴双反悔,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,几乎是抢着答应了下来。他连忙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枚通体由青色晶石打造的令牌,令牌之上,刻画着一个玄奥的“镜”字。“吴双道友,这便是我玄天宗进入镜墟泽的信物,还请收好。”他双手将令牌奉上,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那柄斩虚神刀。吴双接过令牌,神念扫过,确认无误后,便直接收了起来。然后,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斩虚神刀,对着长老抬了抬下巴。“你的了。”说完,他便直接站起身,转身就走,没有丝毫留恋。那干脆利落的模样,仿佛丢掉的不是一件能让无间神魔都打得头破血流的至宝,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。“哎,道友……”长老下意识地就想去拿刀,可见吴双要走,又连忙出声想要挽留。“镜墟泽将在三月之后开启,届时道友持此令牌,来此地便可。老夫会亲自为你引路。”“知道了。”吴双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,脚步没有半分停顿。何清宴愣了一下,也连忙起身,小跑着跟了上去,临走前,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只见那名执事长老,正小心翼翼地,用微微颤抖的双手,捧起了那柄斩虚-神刀,脸上的表情,是狂喜,是迷醉,是难以置信。两人很快便走出了大殿,离开了玄天宗的外门范围。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。大殿之内,那名执事长老脸上的狂喜才缓缓收敛。他摩挲着刀身,感受着其中的毁灭力量,嘴角勾起。“真是个……愚蠢的家伙。”他带着嘲弄低声自语。一名弟子从殿后走出,躬身行礼。“长老,此人来历不明,却身怀这等重宝,行事又如此诡异,会不会有什么圈套?”“圈套?”长老冷笑一声,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。“在玄天域,在我玄天宗的地盘上,能有什么圈套?”他将斩虚神刀收入储物空间,感受着这份收获,心情舒畅。“一个走了狗屎运,不知从哪个遗迹里刨出宝贝的散修罢了。以为拿着一件至宝,就能横行无忌?天真!”那名弟子还是有些担忧。“可……他要去镜墟泽,那里……”“那又如何?”长老打断了他的话,眼中闪过光芒。“正好,省了我们一番手脚。”他转过身,背负双手,望着吴双离去的方向,说道:“传讯给李师侄,就说宗门为他寻了一份机缘。”“一个身怀重宝,却毫无背景的肥羊,主动要往镜墟泽那个屠宰场里钻。”“这送到嘴边的肉,不吃,可是会遭天谴的。”:()洪荒:我屡出毒计,十二祖巫劝我冷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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