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乱动。”她轻轻靠近,手掌扶着他的脸颊,鼻息温热地铺洒在他脸上。
他喉结滚动,单手搂住她的脖颈,轻啄上去。
起先是浅吻,她手上的刮刀举在半空,浅浅回吻。
他的胡茬在她唇瓣上,磨得人发晕。攻击化为实质,全面侵占她的感官。
沈樱的唇被磨得红肿,他给了她一些疼痛的触感。
但她并不准备推开他,他逐渐加深这个吻,他吮咬她的唇瓣,鼻尖在她的鼻尖上抚蹭。
沈樱的呼吸先乱了。
她痴迷于一种粗粝。
带着点痒,又掺了点细碎的疼。
不是尖锐的刺,是温温的、磨人的痒意,从唇瓣一直渗到心口。
让她想起幼时,皮肤在铺着稻草的炕上入睡的触感。
唇齿相触时,胡茬还在轻轻磨着她的唇,把那点软肉蹭得泛红,舌尖却是温软的,卷得她全身都发软了。
她没推他,手掌只是柔柔放在他的胸膛,那里的皮肤是烫的,还能摸到他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肌肉。
他松了口,额角抵着她,她撑着他起身。
“阿姆……”只是一个吻而已,他却喟叹不已。
这叫沈樱如何不爱他,怜他。
她睁开眼,能看见他眼底盛着的光,眼尾泛红,呼吸里带着未褪的情动。
她忍不住抬手,指尖轻轻蹭过他的下巴,触感温温,他捏着她手,五指抚蹭而过。
“好了,开始吧。”她重新拿起刮刀。
他安分地闭上眼,只是在她指腹从他皮肤上摩挲而过时,总是忍不住要抬手抚过她的手背,虚虚拢在手心,目光从她的眉眼滑到唇角。
天光大亮,沉睡的安静府邸逐渐喧闹起来。
三月的阳光已经能让人感受到明显的暖意,她抚摸着他光洁干净的下颌,将刮刀洗净收起来。
“起来吧,你该去你哥哥嫂嫂面前请个安。”
门外已经传来下人洒扫的动静,隐隐约约夹杂着张若菱的声音。
厨房上空升起炊烟,整个宅院瞬时弥漫起烟火气。
陈锦时懒懒起身,肩膀蹭着她:“知道了,阿姆。”
陈锦行坐在正厅用早膳,张若菱站在他身侧与陈兴对账。
陈锦时重整了衣冠,大步走进来。
“哥,早。”
陈锦行喝茶的动作一顿,抬眼看他,冷厉眉眼稍稍融化,漾出点温柔。
“睡醒了?”
张若菱亲手盛了碗粥:“时哥儿快来吃点东西。”
陈锦时在桌边坐下,双手接过:“多谢嫂嫂。”
“我打听过了,放榜大约还有半月时日,这半月,你便安生在府里待着,我不管你行事,只要别闯祸就行。”陈锦行语气平淡,却难得带了点纵容。
“知道了。”陈锦时含糊应了声,“对了,哥,你在太医院待得怎么样?没人欺负你吧。”他挑着眉问。
陈锦行唇角淡笑:“太医院都是按资历行事,我初来乍
到,自然要多费些心神。”他抬眸看向陈锦时,冷硬线条又柔和几分。
“哥哥,那你见过陛下了吗?”
陈锦行顿了顿,看向陈锦时,语气多了几分郑重:“陛下威严,我只远远见了一面。你若真能进殿试,也不必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