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区的滨海大道直通魏知珩所住的别墅园。
一路上,怒江河岸的风吹得人心旷神怡。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,车子驶入第一个关卡。往后数,几百米设立一个驻守岗,比缅政府的国防军阵仗还要大。
通报声过,魏知珩亲自出来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。
“陆军长,别来无恙。”男人微微敛笑,态度谦和,恰到好处。
陆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座宽阔而奢华的宫殿,忍不住摇了摇头,也不知笑什么。
魏知珩平静地端量几秒,听见他的揶揄:“确实好久不见,都说一别隔三秋,另当刮目相看。我听说你现在都是孟邦皇帝了,不能叫魏司令,我该改口叫你一声魏主席了。”
两人之间的气焰熊熊燃烧,相差无几的个头竟谁也没逊色。
“别折煞我,再风光,哪能有陆军长现在的风头?”他故意将话说得轻飘,仔细能听出笑里藏刀的味道,“在总部不好混吧?”
陆熠抬眼,轻抿了抿唇。不知道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,或是自嘲,总归是没把话进行下去。
两人身后。时生与站在对面的陈醉点头以交。两人是见过的,陈醉也还记得他,说起来也是许久前的事情了。
那是一场联合军演,彼时的魏知珩还是缅国防军十战区的东北司令部总将,负责参与此次泰缅两国的陆空“斩虎行动”实战演习。时生兼副参谋长。
关系也说不上好,时生不仅是个技术天才,还是个军事人才,用陈醉的话来说就是聪明人,会动脑子。
聪明的人大多惺惺相惜,陈醉欣赏这个有勇有谋的军官。
一场陆空战役打响,时生拿出重制编码下的无人机与机械狗投入战场,成为信息化,无伤战术的一个新出路。这点是两国演习第一次采纳的新分享战术,两人有过一阵子新技术交流,才让陈醉刮目相看。
但交情也只点到为止了。
两侧的士兵抱枪巡视,关卡缓缓合上,再次立起禁止通行的标识。
魏知珩没打算和在院里他周旋,做了个请恣,颇为有礼地将人请入。
三楼的会客厅内刚挑起话题,陆熠背靠沙发,点着烟消遣。
指尖夹着烟,雾气下的那张俊脸若隐若现,他轻弹烟灰,听完了时生给的通报及消息才肯分个眼神出来
,劣,自猜颂上台更有撕毁协议,反抗划分独立自治的意思。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猜颂连拔罂粟的事情都不肯答应的原因。
现在新孟邦和缅政府的关系早已经水深火热。
这回陆熠特地前来,要的就是他的一个保障,一个不会在清扫行动时跳出来打内战的保障。否则也就不会特地与老挝那几个军阀错开时间拜访,怕的不就是他当面驳意,跟他们同流合污?
魏知珩淡言,喝了口时生倒下的酒水,“陆军长失算了,我还真没兴趣。”
没心兴趣?这次换陆熠奇怪地看着他。
因为行动进行,金三角的军阀可谓乱作一团。手里枪多的趁乱争夺地盘,以同盟军为首,迅速和佤邦结成密不可分的军事联盟,前脚就突袭了缅政府的清水河地区,分享胜利。手里枪少的更不用说,现在约莫抱团取暖。
就在16号,佤邦部队将部队迁移当阳与万海,与政府军对峙几次,擦枪走火。同盟军撕毁停火协议,而德昂军则在木姐南坎与缅政府交手,这还只是开始,而非最终局势。
如此形势,其他几个特区部队都看在眼里,就等着清扫行动第一枪打响,撕下肉来。
陆熠并没拆穿什么,而是将视线投放至敞开的窗户外。
这个角度,江风吹得沁人心脾,他没有欣赏美景,盯着只露出一角的丹纽山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