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路平安。”观南关心道,“你一个人没事吧?”
亚修斯抿了抿唇,突然上前来给了观南一个拥抱,分开时就看见白藏正用骨刀匕首对着自己。
“我看见你们是这样问好的,”亚修斯小心翼翼道,“我做错什么了吗?”
白藏尴尬地咳嗽两声,将匕首还给了来到自己身边的小隼:“我以为你对朱诺爱而不得要把观南干掉呢。”
亚修斯:“……”
他还没有恼羞成怒到那个份上。
虽然场面气氛有些尴尬,但亚修斯对观南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,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们要注意周围随时可能发生的袭击。
好不容易送走了亚修斯,观南挠挠头:“应该没人会来袭击我们吧?”
“再怎么说,他好歹关心了你一句。”白藏揽着养子的肩膀回去睡午觉,头也不回道,“为晚饭狩猎之前再叫我。”
观南点点头,也要和朱诺回去休息时,就看见希珀斯正看着他们俩,他想起了白藏的话语和希珀斯对待封诀的态度,心中警惕起来,拉着朱诺的手回屋关上了房门。
伊恩正围着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的殷鸟蛋转着圈圈游走,看见观南回来,专门停下来凑过来从他衣服的口袋里叼出来了一根晒干的钩翁草,美滋滋地一边吃饭一边继续绕着殷鸟蛋转圈玩。
“不会打结吧?”观南看得有些担心,朱诺在他身边床上坐下:“希珀斯对我们没有恶意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这个?”观南闻言也坐到了他边上,自然而然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,时不时捏捏他的指腹——每当小蛇思考时,总会找点什么东西捏捏。
如果朱诺不在他身边,小蛇就会把自己的尾巴放出来捏捏。
“希珀斯是看着我长大的。”朱诺被他捏得有些痒痒,干脆反过来捏捏他的手,低头专注道,“白藏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,不要小瞧殷鸟的耳朵。”
“我知道你听见了。”观南笑着低头在他颈子上亲了一口,“就算你没听见,我也会一句一句都告诉你的。”
“观南,”朱诺叫了他的名字,“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。”
“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。”小蛇拉着他躺下,侧过脸看向他的唇,“希珀斯多大了?”
“不知道,我父亲也是他看着长大的。”朱诺蹙眉道,“他应该已经……几百岁了。”
观南刷的坐了起来:“啊?”
“龙族可以活很久。”朱诺看着他呆呆的,轻笑一声道:“没什么好稀奇的,他活得越久,离开他的人就越多。”
“不说他了不说他了。”观南躺了回去,“我们俩在一块怎么老说别人?这可不行。”
“那你想说点什么?”朱诺侧躺着,撑起一只手看向他,观南的手立刻爬到了他的腰上:“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?”
“这个你去问希珀斯的话,他会说的比我更清楚。”朱诺道,下一刻就被观南在腰上挠挠,他一把按住观南的手:“别乱动,痒——好了好了,我知道不要提别人的名字。”
观南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,听他在脑袋上方将殷鸟的童年娓娓道来:“我小时候……除了跟着父亲打猎,就是跟在查查儿身后,你知道吗?他其实是个不错的大哥。”
小蛇听着朱诺从他与查查儿第一次独自打猎结果把刺虎尸体当成蟒,吓得一个比一个跑得快,结果被父亲罚站,说到他对于查查儿的离开有多么不解,又说到听到父亲的死讯时,他没有急着伤心掉眼泪,而是很快当起了新族长,接过了他从未有过的重担。
“其实那一次去找索卡商量水边领地的时候,是我第一次去别的领地。”朱诺顿了顿,“我是说,在没有父亲陪同的情况下……如果你没有出现,可能我的族群已经被索卡灭了。”
“我没睡着。”观南知道朱诺在盯着自己看,轻声道,“我是你的救命恩人。”
“你是我的英雄。”朱诺低头亲在他头发上,低声道:“也是殷鸟们的英雄。”
小蛇意气扬扬道:“我知道。”
伊恩终于转圈转晕了,他爬到殷鸟蛋上,晕头转向地看着两个父亲,似乎不明白他们什么时候抱在了一起,最后头重尾巴轻地从殷鸟蛋上滑了下去,被一只温暖的手接住,捧起来放在了观南脸上。
伊恩趴在父亲脸上,小黑豆眼看着他长长的睫毛,好奇地伸出尾巴去拨弄着。
观南无奈将他用手指挑起来,伊恩害怕地卷住了他的手指,看起来可怜兮兮的,转头就是一口咬在观南指头上。
咬破了。
观南:“……”
伊恩尝到观南血液中独属于毒素的苦涩,先是浑身一僵,随后迟疑地用蛇信子又舔了一口。
还挺香。
“等会儿把我吸干了。”观南翻身坐起来,将自己的口粮拿出来一小份放在伊恩面前,小蛇顿时两眼放光,埋头吃得专心,瞬间忘记了观南的手指。
“你手被他咬破了?”朱诺也跟着坐起来,捧着观南的手看,观南低头舔舔自己的手指:“没事,止住血了,再说了,他那么嫩的小牙,也咬不死我。”
他说着捏起伊恩的脑袋,伊恩被他捏得张开了嘴,果然有几颗稚嫩的毒牙已经长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