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为极圣玉与极圣珠,既是象征着吾独孤一脉脉首身份之信物,亦是两件法宝。”
“其中的元神印记,吾已抹去,你只需种下属于你自己的元神印记,那么今后这两样东西便是属于你的了。”
“至于极圣玉与极圣珠该如何使用,便由你自己钻研吧。”独孤夜星如是说。
旋即。
在林陌与独孤琉璃的目光之下,独孤夜星那本就若隐若现的虚影,随之变成了一缕微弱的紫金灵气火焰。
“独孤琉璃。。。吾能不能完成毕生夙愿魂归故土,便全倚仗你。。。。。。
晨光如丝,从初圣山岩缝间一寸寸爬上来,拂过沉睡的桃林。新树静立,白花微颤,那朵开在断枝上的纯白桃花,在朝阳中缓缓闭合,仿佛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呼吸。守树人跪坐在地,双手贴于泥土,额头轻抵树根,泪流满面。
他听到了。
不只是低语,而是千万个声音汇成的潮水,自地脉深处涌来??孩童的笑声、老人的叹息、旅人的脚步声、乞丐吞咽热粥时的哽咽……还有那一声声细不可闻的“谢谢”,像露珠滴落青石,清脆又温柔。
“您没走。”守树人喃喃,“您只是散开了。”
风穿过林梢,卷起一片花瓣,轻轻落在他的肩头。那一刻,他忽然明白:这棵树,从来不是一个人种下的;它是一代代弯下腰的人,用指尖的温度、脚印的深浅、心口的热气,一点一点托起来的。
他站起身,不再去碰那本《路人甲录》??他知道,书已不在荒野,而在路上,在碗里,在掌心,在每一个选择不转身的瞬间。
而此刻,万里之外的启明城,正迎来一年一度的“同行日”。
街道上彩旗飘扬,百姓卸下身份,换上陌生衣裳。宰相穿着粗布短打,蹲在桥头为一位瘫痪老妪推轮椅;皇子背着竹篓,在集市上替卖菜妇人吆喝叫卖;书院夫子跪坐在泥地里,给一群流浪儿洗脚,水盆中浮着冻裂的脚丫和泛黄的笑。
广场中央,那块镀金誓言牌前,人群静静伫立。
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走上前,将一张手绘的纸条贴在牌侧。画的是一个大人牵着小孩的手,头顶写着歪歪扭扭的字:
>“我昨天帮迷路的小弟弟找到了妈妈。
>她抱着我哭了,说我是小菩萨。
>我不是菩萨,我只是记得老师说的话??
>‘看见了,就别装作没看见。’”
她刚退下,一位盲眼老人拄杖而来,伸手抚过那张纸条,嘴角扬起:“好孩子,你比我看得清楚。”
这时,天空忽有异象。
一道桃色流光自西北划破云层,如流星坠地,却不炸不响,只轻轻落在赎心节木牌顶端。光芒散去,竟是一片完整的桃花瓣,背面浮现出一行小字:
>“你做得对。
>继续做下去。”
人群哗然,却又迅速安静下来。没有人争抢,没有人喧哗。一名少年默默取下自己的围巾,盖在花瓣之上,低声说:“我替它挡风。”
这一幕被远处高塔上的史官看在眼里,提笔记录:“癸卯年同行日,天现异光,民不动心,唯以善应善。此非乱世之兆,乃道成于人之证。”
而在北境归田的校尉家中,炉火正旺。
他坐在堂前修补一双旧靴,那是当年老兵临终前穿的。儿孙绕膝,听他讲雪崩那日的奇迹。
“你们知道吗?”他停下针线,望着窗外积雪,“那串脚印……后来我在一本旧册子里见过画像。是三十年前,初圣山附近一场大灾后,一支无名救援队留下的。他们背伤员、运粮草,七天七夜没合眼,最后全冻死在返程路上。”
孙子仰头问:“爷爷,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”
老人笑了,把靴子放在炉边烘干:“因为他们知道,有人正等着那一口热饭,那一双手。”
话音未落,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开门一看,是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,披着破斗篷,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湿漉漉的册子。他颤抖着递出:“老……老前辈,我是边防巡查使。昨夜巡山,发现一处塌方废墟下埋着这个……它被一块石板护着,完好无损。我一路冒雪赶来,只为亲手交给您。”
校尉接过册子,封面写着《戍边纪事?卷三》,正是当年他亲手编纂、却在战乱中遗失的那一册。翻开第一页,墨迹犹新:
>“守国者,不在城墙高厚,而在人心不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