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念念下意识咬开了嘴里的虾仁,有种自己想要回头是岸,却被风慕予一脚踹上贼船,并迅速驶离了岸边的感觉。
风慕予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,平静的面容,平静的语气,浅浅的笑意完全隐藏在深邃的眼底。扫了扫桌上的其他菜,他又举起筷子,问道:“还想吃什么?”
陈念念愣了愣,回答:“豆腐。”
管它什么筷子,什么贼船,先吃饱了再说吧。
……
惊蛰敲了敲门,得到允许后,走进房间,一眼便看见风慕予一手拿着汤勺,一手拿着小碗,正在喂陈念念喝汤。
是他眼睛花了,还是根本没有睡醒,正在做梦?
他们受人人敬仰的将军,正在亲手伺候陈三小姐用膳?
而那个受到将军如此优待,丑到众所周知、人人嘲讽的陈三小姐,未施粉黛之时,竟是国色天姿、貌美如花?
不敢置信地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,他终于回过神,接受了眼前所见皆为事实,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如往常一样禀报道:“将军,陈总管差人来报,成衣铺的掌柜们都到了,下一季的新衣,是否还如往年一样按册子置办?”
“嗯。”
风慕予没有转头看惊蛰,随口应了声。
他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陈念念的身上,不过喂汤这种小事,做得小心而严谨,见她吃得毫无形象,急忙拿出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,又发现她的衣领上不知何时已沾了油渍,忽想到什么,叫住惊蛰:“等等,你让人去偏厅候着。”
惊蛰虽觉奇怪,但直接点头道:“是,属下知道了。”
风慕予放下汤碗,给了惊蛰半寸目光:“还有事?”
惊蛰如实道:“没有。”
风慕予立时命令:“出去。”
惊蛰立刻转身出了房,心中不明所以。
他本就是准备离开房间的,只是怕风慕予临时有什么吩咐,动作稍稍慢了一些,没想到,风慕予竟直接开口赶他。
半秒都不让他多留,是怕他打扰到他们吗?
陈三小姐刺伤了他们将军的事,证据确凿,将军醒来后不但不问罪,还一刻不耽搁地将陈三小姐接出了牢房,藏在自己寝房中这般宠爱,依他看,铁树怕是真要开花了。
他迫不及待想要去和霜降、清明、谷雨谈论一番!
风慕予看了看桌上空了许多的盘子,再看向鼓着腮帮子不断咀嚼着的陈念念,想到她唇齿间每一口菜、每一粒米,都是他亲手喂的,心里顿时有种不可思议的满足感。
他注意到她的嘴角又沾上了酱汁,拿起帕子准备帮她擦拭干净,却见她直接伸出舌头在嘴唇周边舔了舔,小小的舌尖,灵活地带走了所有的酱汁,快速缩回口中,意犹未尽。
她的唇色偏浅,因为刚吃了一只鸡翅膀,唇上多了一层油光,看上去软软的,滑滑的,却并不显得油腻。
“左边那个红枣。”陈念念指挥道。
风慕予听话地夹起盘子里的红枣送到陈念念的嘴里,眸光始终流连在她的唇上,看着她双唇张合,忍不住好奇,咸咸的鸡翅膀,配上甜甜的红枣,会是怎样的味道?
简单点说,想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