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三天,许棠眠住在从前的学校宿舍里没有回家。
与虞春生,哦不,是孔林,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很开心,她也以为自己相较从前性格改变了不少。
可单独待的这几天她意识到她没有变,她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许彤彤。
也许换做普通人,丈夫是重生之人的这件事听起来会很惊悚,会难以接受,但因为她也并非这个时代的人,所以对这件事反应不算大。
真正使她无法接受的,还是孔林曾是爷爷挚友的这一事实。
尽管她如今的身份是许棠眠并非许彤彤,在她心里许知廉是她爷爷的这一事实无法改变。
葬礼上那件事始终还没搞清楚,她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到这个时代。若非被介绍信阻碍以及后来爱上了虞春生,她还是会坚定地去北平找到爷爷。
如果虞春生只是个普通人,那么别说他是1946年出生的,他就是1846年穿过来的,她许棠眠也认了。
可为什么他偏偏是许知廉的朋友?
许棠眠用了三天的时间搞定介绍信,又买好了车票。
这一次,她一定要问个明白!
她写了一封信,委托李玉桃交给虞春生。按照她的交代,当这封信递到虞春生手上时,她已经坐上了开往北平的绿皮火车。
因为虞春生的这一变故,原本要回北平的李友兰夫妇也推迟了日程。
经由李玉桃之口,他们知道两口子出了矛盾,许棠眠自那天起已经三天没有回家。
不管虞春生是不是孔林,李友兰觉得自己似乎破坏了两口子的正常生活,于情于理,她该上门道歉。
宋卫东的腿脚已基本恢复正常,在李友兰的要求下,他带着夫妻俩到了虞春生的家。
到门口时,看到的却是李玉桃的身影。
宋卫东主动上前说着:“小桃,你怎么在这?”
李玉桃赶紧甩了甩信,“你别误会啊,是眠眠姐让我把这信交给他的。”
“他人呢?”
“不知道,敲了半天门了也不开,门也没锁。”
宋卫东又使劲敲了两下门,“虞春生!你出来!”
还是无人应答。
李友兰一脸担忧:“会不会出事了?”
宋卫东点了点头,“这样不行。”他猛地捶了两下门,“春生,我们要踹门了,你躲远点!”
仍旧是无人回应。
宋卫东和舅舅对视了一眼,后者退后两步猛地踹了过去。
木门应声倒下,几人齐齐冲进门去,却只见虞春生背靠着衣柜瘫坐在地上,满脸胡渣。
李玉桃率先走到窗户边撩开窗帘,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:“你在干什么?作践自己给谁看?”
“小桃!”宋卫东赶紧制止了她。
虞春生的眼皮缓缓抬起,昔日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泛着血丝在几人间转了一圈,最后停留在李友兰身上,有气无力地说着:“我老婆跑啦,她嫌弃我了。”
“你现在这样是个女人都嫌弃!”李玉桃一脸不忿:“你还是我认识的虞大哥吗?振作起来去找她啊!”
“小桃你先别说话…”宋卫东扒拉了两下,上前一步蹲在虞春生面前:“春生,我们不是故意的。先到学校把小许接回来,我们慢慢和她解释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