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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六章 风云棋的礼物二合一（第2页）

就在此时，一道清冷女声自云端传来：“你们的恨，我听见了。”

众人仰头，只见一名女子踏浪而来，白衣胜雪，眉心一点金芒闪耀。正是苏璃。

她立于风眼中央，双手结印，君印虚影浮现背后，光芒洒下，如春雨润物。那些怨念面孔触碰到光，先是挣扎，继而嚎哭，最后化作点点流萤，随风飘散。

“我不否认你们的痛苦。”苏璃声音平静，“但请记住，愤怒不该指向光，而应照亮黑暗本身。若你们觉得被牺牲、被遗忘，那就站起来，成为新的持灯者。我不求你们感激，只求你们??不要放弃希望。”

话毕，她指尖轻点海面，一道光柱直贯海底，震碎潜伏的阴秽。风暴渐息，月光重现。

渔民们瘫坐在甲板上，久久无言。其中一位老者忽然老泪纵横：“我儿子……也是战死的。我一直怪林小凡，说他不该点燃那场火……可今天我才明白，真正熄灭火的，是我自己的心。”

他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，上面用刀刻着“守”字。他将它投入海中，喃喃道：“孩子，爹替你续一次愿。”

铜钱沉入海底，竟在泥沙中生出一丝微光，缓缓向上浮升。

苏璃闭目感应，嘴角微扬：“又一点薪火燃起了。”

***

然而，并非所有地方都在迎来转变。

西漠边境，一座名为“黑崖城”的军事重镇内，气氛压抑至极。

城墙高耸，铁旗猎猎，城中百姓皆穿黑衣，面无表情地穿行街巷。这里的统治者是一位自称“裁决使”的神秘人物，宣称“长夜已尽，新秩序当立”，禁止任何人供奉守心庙，违者剜目割舌。

城中心广场上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像??并非苏璃，也不是林小凡，而是一个面目模糊的黑袍人，双手托举一轮漆黑圆盘，象征“绝对平衡”。石像下方，每日举行“弃光仪式”：人们被迫交出家中所有与“守光”相关的物品，投入焚炉之中。

这一日，轮到一名小女孩献祭。

她不过七八岁，被母亲牵着手走上台。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布偶，那是父亲从前线寄回的最后一份礼物，布偶胸口缝着一小块发光晶石??守心庙赠予前线将士家属的信物。

“扔进去。”监刑官冷冷下令。

母亲颤抖着推她一把：“听话……不然我们都会没命……”

小女孩咬着唇，泪水在眼眶打转。就在她即将松手之际，忽然，布偶胸口的晶石亮了一下。

很轻微，像萤火一闪。

可就在那一刻，整个广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所有人的耳边，同时响起一个温柔男声：

“别怕，光一直都在。”

紧接着，小女孩手中的布偶竟自动抬起手臂，指向天空。晶石爆发出耀眼金芒，瞬间穿透乌云，连接天地！

轰隆??！

远处天际，一道银线划破苍穹，疾驰而来。

是苏璃。

她身形未至，意志先达。君印之力横扫全城，黑石像剧烈震颤，表面出现蛛网般裂痕。裁决使怒吼一声，挥动权杖召唤暗流抵抗，却被一道金光直接击碎右臂。

“你阻止不了变革！”他嘶吼，“人心早已厌倦牺牲！我们需要的是铁律，不是虚幻的信念！”

“你说得对。”苏璃落地，目光如炬，“世人确实厌倦了单方面的牺牲。所以我不再要求他们付出，而是邀请他们共同承担。你用恐惧统治，我用信任重建。让我们看看，十年之后，哪一座城市更有生机。”

她并未杀他，只是废其力量，将其囚于地下密室，命人每日诵读《长夜纪事》直至悔悟。

随后，她抱起那名小女孩，轻声道：“谢谢你，让光找到了回来的路。”

小女孩抽泣着问：“姐姐，爸爸还能回来吗？”

苏璃沉默片刻，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但我可以带你去他曾驻守的哨所，让你看看他每天望向家乡的方向。也许，那就是他留给你的最后一道光。”

*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