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目的已然达成,在这段时日的修持下,他也是法力尽复。
那眼下,自也是到了继续出关试剑的时候!
大雪山顶,阴无忌缓将功行一收。
他目中有星芒如水而逝,周回旋转,前赴后继,似是无穷无尽。
比之进入皇老社稷图前,他气机隐隐又更强出一筹。
只随阴无忌缓缓上前踏出一步,漫天卷荡呼啸的风雪不知何故,似齐齐停了一瞬,凝固不动。
群山万壑,只唯一片寂然无声,好似突然被抽离了所有生动颜色,变作一副悬于壁上的画图。
在阴无忌闭目用心感应,片刻后再次一步踏出。
这漫天风雪才又汹汹落下,如海如潮,片片皆大如鹅毛,叫人不辨身前丈许。
此间风雪苦寒,直有天之势。
数日前在惊退肩吾、郑甲这两位时,阴无曾忌遥遥弹指打断一座雪山,如今那崩塌断裂的山头早为霜雪所覆,已是又冻得严实了。
“大洞精玉,竟如此下饵吗?”
望着那仿佛就在近前的光柱,阴无忌同样摇头一笑。
“便是此刻了!”
他沉吟片刻,长长呼出一口气息,信手一拂,整个人就无声遁去,眨眼不见。
密密云当中,余黄裳脚踩龙首,他正把玩着一只小巧玉壶,视线停在大洞精玉之上,似若有所思。
这玉壶是李玉微的一桩上等法器,孰料他与余黄裳因夺鱼而对上,不仅自己出局,连法器亦是落于余黄裳之手。
而便在此刻。
贾休驾起风雷,裴芷眺目而望。
一座生生被打坏半面,满布阴火烟的谷地里,面容苍白的卫令姜同样缓缓起身,腰间长剑发出一声轻吟。
她在顾漪最后的立身之处瞥了一眼,回想起两人才的那番斗法,目中也是不由闪过一丝郑重之色,旋即驾起一阵罡风,起身进入云中,眨眼不见。
陈珩、阴若华、吕融、周伏伽、阴无忌、余黄裳、贾休、裴芷、卫令姜、顾漪。
眼下的火铃铜鱼早已各有归属,丹元前十之争,亦是已然尘埃落定。
只欠决出最后的魁首,那这场大会便也将迎来尾篇。
而在另一处,渺渺青云中。
阴若华视线落于陈珩之身,她沉吟片刻,还是选择捏了个法决,素手虚虚一握,就当空拿住了一道赤光。
“既已到了这时,那我也不多留了,还请陈真人收下此物。”阴若华伸手一递,道。
“阴真人这是?”陈珩转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