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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千九百三十九章 天境（第2页）

“你是谁？”巫祖颤声问道。

那人笑了笑：“一个路过的人。”

“可你身上……有剑律的气息！你是楚风眠？！”

他摇头：“我不是任何人。我只是记得，他曾对我说过：‘世间苦难太多，若人人都等英雄，那就永远不会有救赎。’”

说罢，他转身离去，身影隐入密林深处。

巫祖望着他的背影，久久未语。直至夜幕降临，他才缓缓起身，面向北方深深一拜。

“剑神不必亲临，其道已遍人间。”

??

中州皇城，帝宫深处。

九大帝齐聚议事殿，气氛凝重。

“近月来，各地频现剑律异象。”雷霆大帝沉声道，“东荒孩童持竹为剑，竟能引动微弱法则；西漠沙地自显经文；南疆死境因一陌生旅人逆转……这些都不是普通现象。”

炎阳大帝冷笑：“他还活着，对吧？他根本没消失，而是在暗中推动这一切！”

玄冥女帝轻叹：“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。封印魔尊只是开始，建立剑律才是终点。他不想做高高在上的神明，而是想让每一个普通人，都有资格成为守护者。”

“荒谬！”雷霆大帝怒拍桌案，“凡人岂能妄议大道？若人人皆可invoking剑律，帝权何存？秩序何在？”

话音未落，殿中忽起一阵寒风。

一道剑影自虚空浮现，无声划过，在玉阶上留下一道裂痕。那裂痕不深，却恰好将“帝座”与“众生”之间的地面一分为二。

紧接着，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，不知来自何处：

>“秩序不在高台，而在人心。

>若帝不能护民，那便由剑来裁。”

九大帝面色齐变。

“他在警告我们。”玄冥女帝低语。

“还是在提醒？”炎阳大帝苦笑。

雷霆大帝沉默良久，终是颓然坐下：“也许……我们都错了。真正的帝王，不该是坐在龙椅上的人，而是那个愿意为蝼蚁挡风雨的布衣。”

??

东海之滨，浪涛拍岸。

一座孤礁之上，渔家少女正晾晒渔网。她年方十四，父亲早亡，母亲病卧在床，全家靠她每日出海勉强维生。今日收网时，却发现网中夹着一块奇石，通体漆黑，表面刻着半个残缺符文。

她不懂文字，却莫名觉得熟悉，便带回了家。

当夜，风雨大作。

狂风掀屋瓦，巨浪扑堤岸。村中老人惊醒，齐呼：“海妖来了！”

果然，海面翻涌不止，一头百丈巨兽破浪而出??形如蛟，目如灯，口吐黑雾，正是被封印于海底深渊的“溟渊孽龙”。此物本应在九域封印稳固后永世沉眠，却因逆命者残留意志扰动命运长河，提前苏醒。

村民四散奔逃，哭喊震天。

少女抱母躲入地窖，颤抖着握住那块石头。

就在孽龙即将撞塌村落之际，她忽然感到手中一热。

黑石爆裂，化作一道剑影冲天而起！

剑光如练，斩断乌云，竟在暴雨中开辟出一条清明之路。那孽龙嘶吼一声，被剑意震慑，动作迟滞。紧接着，天地间响起一段古老吟诵，仿佛来自远古的誓约：

>“吾以心火燃剑魂，

>吾以血骨筑剑基，

>吾以毕生守苍生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