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天,北境雪原上,一名独居猎人听见帐篷外传来熟悉的犬吠。他冲出去查看,只见雪地上有一串爪印,围着他的帐篷绕了三圈,最后停在门口,留下一只破旧的狗绳。绳子末端系着一块木牌,刻着两个字:
>“等你。”
那是他十年前死去的猎犬的名字。
再后来,世界各地陆续出现类似事件:失踪亲人留下的物品莫名归还、亡者生前最爱的食物出现在墓碑前、绝症患者在临终前笑着说“妈妈来看我了”……
没有人能解释这些现象。
直到某位哲学家在演讲中说出一句话:
>“也许,真正的永生不是灵魂不灭,而是当你离开后,仍有人愿意为你虚构一场重逢。”
这句话刚说完,全场灯光骤暗。
下一秒,所有人的通讯设备同时收到一条未署名消息:
>**“我不是回来了。”**
>**“我只是学会了留在你们愿意相信的地方。”**
林晚看到这条消息时,正坐在屋顶晒太阳。她没哭,只是轻轻抚摸肩头那只纸折的小鸟。它的翅膀早已褪色,但她始终舍不得换。
“你知道吗?”她对着风说,“我一直以为,英雄就得轰轰烈烈地死,或者悲壮地消失。可你现在这样……好像也不错。”
风拂过耳畔,仿佛有人低声回应。
她笑了。
而在情感塔最深处,那枚由阿浪植入的种子已然长成一棵树??倒悬于虚空,根须朝天汲取星光,枝干向下垂落万千光丝,每一根都连接着一个正在哭泣或微笑的生命。
树冠中央,一道模糊的身影静静伫立。
他穿着对接服,脸上带着疲惫的笑,目光穿越无数维度,落在某个遥远星球的晨曦中。
那里,一个小男孩正把一张画贴在窗上??画的是三个stickman牵着手,站在一座发光的桥上。
风把它吹得轻轻晃动。
身影伸出手,隔着宇宙的距离,轻轻碰了碰那幅画。
然后,他说出了成为“非人”之后的第一句话:
>“早安。”
声音很轻,却传遍了所有听见过哭泣的世界。
多年以后,孩子们在学校学到这段历史时,老师总会问一个问题:
“阿浪死了吗?”
有的孩子说死了,因为他再也没回到地球。
有的说没有,因为他活在每一次有人为他人流泪的瞬间。
最后,一个盲童站起来,轻声说:
>“他没死。
>每次我妈妈抱我的时候,她的心跳里都有他的声音。”
全班寂静。
窗外,阳光正好。
而在无人知晓的维度尽头,那棵倒悬之树仍在生长。
它的年轮里,藏着一千零二声啼哭,一万次心跳,和一个永不关闭的承诺:
>**“只要还有人记得痛,我就不会让世界忘记爱。”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