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舟划过天空,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。
太阴教实力强横绝伦,更能调借附近亡者幽境的逝灵相助,谁人不惧?
冥徒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凌霄生境,摆明冲着雪剑唐庭和九黎族而来,是针对岁月墟古国惨败的一场。。。
李唯一转身离去,身影在雪幕中渐行渐远,如同一柄收鞘的剑,锋芒隐去,却仍留寒意彻骨。河畔风急,吹动他残破的衣角猎猎作响,脚印在雪地上延伸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之上,沉重得令人窒息。
白鹜瘫坐在地,胸口起伏剧烈,口中不断溢出鲜血,五脏六腑仿佛被雷火焚烧过一般。他抬头望向那远去的背影,眼中既有惊惧,也有不甘,更有难以置信??那个曾在北境雪原上孤身斩杀三十六妖将的少年英雄,如今竟会以这般沉默的方式退场?不是战死沙场,不是饮恨敌手,而是被自己人逼至绝境,最终选择抽身而去?
“他……真的走了?”白奔雷喃喃道,分身光影微微晃动,似是心神震荡。
唐晚洲站在原地,目光复杂。她知道,这一别,或许便是永诀。李唯一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各方势力拉拢、试探、利用的棋子。他是北境多君,是曾雪压南境十七州的无敌战神,更是无数哨灵军心中不可替代的旗帜。今日之事,若传出去,必成笑柄??堂堂白家八杰,竟联手围逼一位为族人复仇、浴血而归的功臣!
但她更清楚,李唯一之所以走,不是怕了谁,而是心寒了。
冯真振立于雪中,玄衣翻飞,脸色阴沉如铁。他本欲借此事立威,打压洞墟营气焰,顺便试探庄师严深浅,却不料局势彻底失控。莫断风那一句“生死兄弟”,像是一把无形利刃,割开了所有伪装的和平假象。白家出手试探,反被雷霆击溃;唐晚洲当众掌掴,更是将剑道皇庭的脸面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你满意了?”冯真振冷冷看向庄师严,“为了一个外人,得罪整个白家,值得吗?”
庄师严负手而立,眉宇间不见喜怒,只有一片澄明。他缓缓道:“我不是为了李唯一,我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”庄师严转过身,直视冯真振双眼,“若连朋友都护不住的人,凭什么谈大道?若连一句公道都不敢说的武修,又何谈登临第七境?你问我值不值得?我告诉你,今日我不站出来,明日我就再也不是我了。”
冯真振瞳孔一缩。
这一刻,他忽然意识到,眼前的年轻人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唯命是从的弟子。他的剑心已成,意志如钢,哪怕面对的是整个剑道皇庭的压力,也不会低头。
布练师喘息未定,手臂焦黑一片,那是四霄雷殛剑留下的痕迹。他死死盯着庄师严,声音嘶哑:“第七层……你竟然已经参悟了第七层帝术?这不可能!此术需小长生境界方可驾驭,你不过大灵台巅峰,如何做到?”
庄师严淡淡一笑:“因为我在生死之间走过太多次。你们追求的是境界,而我追求的是活命。每一次战斗,都是赌命,所以我比你们更快看清本质。”
白鹜闻言,心头剧震。
他曾以为,修为才是决定强弱的根本。可今日所见,却让他明白??真正的强者,从来不是靠境界堆砌出来的。李唯一如此,庄师严亦然。
“所以……”白鹜艰难撑起身子,嘴角带血笑道,“莫断风没有骗我们。他说你会超越古真相,成为圣朝新一代的顶梁柱。现在看来,或许他还低估了你。”
庄师严没有回应,只是抬头望向天空。
乌云密布,雪仍未停。
他知道,这场风波不会就此结束。白家吃了亏,必然要报复;剑道皇庭丢了脸,也绝不会善罢甘休。而李唯一带走的四面阵旗,更是牵扯到八阵旗完整之谜,背后隐藏着关于上古哨尊遗志的秘密。一旦揭开,或将震动整个人族疆域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唐晚洲忽然问道。
“回祖田。”庄师严平静答道,“我要闭关。”
“闭关?现在?”
“正因为现在最危险,我才必须闭关。”庄师严眼神坚定,“他们以为击败了李唯一,就能压制住洞墟营。但他们错了。真正让他们恐惧的,从来不是某一个人,而是信念。只要还有人愿意站出来说话,就没人能真正压垮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