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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五十九章 冥徒（第3页）

“荒谬！”唐庭怒喝，“秦天颂乃储天子道法传人，未来有望登临圣境，岂能因一句虚无缥缈的预言就将其抹杀！”

“那就等着整个瀛洲陪葬吧。”左丘阑珊漠然道，“当元始之门彻底开启，所有生灵都将化为养料，滋养‘?’的归来。”

“?是谁？”黎辕辙沉声问。

左丘阑珊沉默良久，最终吐出两个字：

“原初。”

这两个字出口的刹那，整座雷渊阁剧烈晃动，九幽雷心爆发出刺目强光，无数雷蛇疯狂扭动，仿佛在恐惧某种存在的苏醒。就连天空中的乌云也开始旋转，形成一个巨大漩涡，中心隐隐可见一道漆黑裂缝，如同巨口欲噬苍穹。

“不好！”唐庭大吼，“快关闭阵眼！”

几名长老急忙结印，催动护山大阵。然而那裂缝并未闭合，反而缓缓张开，一道低沉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中传出：

【……钥匙已现，归期不远。】

声音虽轻，却如烙印般刻入每个人灵魂深处。

秦天颂跪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神阙中雷电经文疯狂运转，几乎要撕裂他的识海。他看见幻象??无数身穿古老战甲的强者跪伏于一座黑色巨门前，手中高举火炬，口中吟唱着未知的语言；他看见一位女子站在门边，回眸一笑，竟是棺师父的模样；他还看见自己站在云端，脚下万民朝拜，而他的双眼，已变成纯粹的金色。

“住口！！”黎辕辙暴喝一声，一掌拍向左丘阑珊，“你到底是谁？为何知晓这些秘密？”

左丘阑珊却不闪不避，任由那一掌击中胸口。她的身体如纸片般破碎，却又在下一瞬重组，嘴角勾起诡异笑容：

“因为我……也是‘原初’的一部分。”

话音未落，她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，瞬间融入那道天际裂缝之中。裂缝缓缓闭合，雷暴渐息，唯余满殿残烟与惊魂未定的目光。

许久，黎辕辙才低声说道：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
唐庭擦去额角冷汗：“必须立刻封锁消息，同时加强各州防御。尤其是雷州边境，不能再让逝灵渗透进来。”

“没用的。”秦天颂抬起头，眼神已变得深邃，“他们不是从地底来的，是从‘门’里爬出来的。只要元始法则还在运转，幽境就会不断侵蚀现世。”
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黎辕辙注视着他。

秦天颂缓缓站起，望向窗外翻滚的云海，声音平静却坚定：

“既然我是钥匙，那就让我亲自去关上门。”

殿内众人皆是一震。

唐庭还想劝阻，却被黎辕辙抬手制止。后者看着秦天颂，仿佛看到了千年前那个同样决绝的自己。

“好。”黎辕辙点头，“但我陪你一起。”

“还有我。”唐庭站起身，“凌霄生，不会退缩。”

“算我一个。”雷霄宗握紧拳头。

一人接一人起身表态，直至整个雷渊阁燃起不屈的意志之火。

夜深人静时，秦天颂独自登上山顶，仰望星空。他取出一枚青铜铃铛??那是棺师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。轻轻一摇，铃声清脆，竟与远处海浪共鸣。

“师父……您究竟是谁？”他喃喃自语。

风中，似有一声叹息拂过耳畔：

“孩子，答案不在过去，而在你选择如何走下去。”

远处，东海波涛汹涌，一轮血月悄然升起，映照在腐泽尸海的方向。而在那深渊之下，巨灵尸王睁开了眼睛，低语响起：

“主人……?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