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帘没拉严。
清晨六点半,天色微亮。
沉纪雯是被膈醒的。
后腰贴着什么,坚硬又带着灼意,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烫进骨头里。她一开始以为是被子卷成一团,翻了翻身想躲开,没成,反倒更贴近了些。
她一动,身下随之泛起黏滑的异样。
一股温热从小穴深处缓缓溢出,痒痒的,像有什么在骨头缝里悄悄钻动,连大腿根都微微发热。
她睁开眼,脑子空了一拍。片刻后,昨晚的画面如海水倒灌。
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,一股火气直冲上脑门。
下一秒,她一把抓住身旁人的头发,用尽全力往下扯。
“嘶——!”
沉时安的声音低哑拖长,像被谁泼了一脸冷水从梦里扯出来,带点怨气又带点委屈。
“你干什么……”
他迷迷糊糊睁开眼,还半晕着。梦境像被刀切断,余温未散。
他梦见她坐在他膝上,穿着条他从没见她穿过的白纱裙,垂着眼为他扣袖扣。她一下一下扣得认真,他说了句“别忙了”,她便抬头看他,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。
他正打算伸手抱住她——
结果头皮先被现实扯了回来。
“你顶到我了。”她语气冰冷。
他眨了下眼,看向她,只觉得心里发痒。
那些藏在她骨子里、躲在层层教养和自律背后的骄纵又张扬的大小姐脾气,他太久、太久没有见过了。
不是妥协后的温吞,也不是收敛下来的懂事,而是她最初、最本来的样子。
沉纪雯眼看着他眸色越来越深,又是一股火气涌上来。
她扬起手就要打他。
他反应极快,抬手截住她的手腕。
“你……”她话没出口,整个人已经被他拽近,深深吻住。
她瞪大眼,挣了下,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。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,滚烫、燎人,带着一夜余热未散的侵略性。
他吻得极深,却一点都不急。
沉纪雯却偏偏觉得连骨头都被吻软。
她强迫自己的目光锁在露台的摇椅上,不让自己沉迷在他带给自己的情欲里。
那个摇椅以前中环家里也有一个很像的。
他曾经在香港很短暂地与她共住过一个家。虽然那是她的家,但她向他打开了门,邀请他进入。
他本该是和时明小杰一样是她的弟弟。
她看得出他很聪明,也心疼他从小吃过的苦,所以一直真心保护他,希望他能走一条不一样的路。
他也确实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歪路。
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