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心,我现在就在无尽海域,就在鱼之国内!”
一句话语,让蟒尊蛇主几乎是热泪盈眶。
好家伙,它的分量有这么重吗?让这位不惜千金之体,来到了这种鬼地方?
不过,即便是心中有了一些相信。。。
夜色如墨,倾泻在归途镇边缘的断崖之上。风从荒漠深处吹来,卷起沙砾,在空中划出银线般的轨迹。那座无名雕像静静伫立,白发男子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,仿佛一道横亘于生与死之间的界碑。
苏平坐在断崖边缘,脚边放着那只早已磨破边角的小包袱。他低头看着掌心浮现出的一枚光点??那是今日救回的母亲临别时,悄悄塞进他手里的半块糯米团子。甜香早已散尽,只剩下微弱的灵魂波动,像一缕不肯熄灭的烛火。
“真麻烦。”他轻声说,嘴角却扬了起来,“明明该我送你回家,怎么反倒让你给我带吃的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天际忽有雷鸣滚动。不是云层中的thunder,而是时间本身在低吼。一道猩红裂痕自horizon撕开,如同大地睁开了第三只眼。那是新的断裂节点正在形成,坐标直指东南方的雾隐谷??一个百年前因瘟疫封山、如今已被世人遗忘的地方。
苏平收起糯米团子,缓缓站起身。左臂的晶化又蔓延了一寸,指尖已近乎透明,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细微的碎裂声,像是玻璃内部正悄然崩解。他没有回头去看那座雕像,也不敢看。他知道,若再多看一眼,或许就会生出不该有的念头:比如停下,比如回去,比如……再吃一顿热饭。
他迈步向前,身影瞬息化作流光,掠过沙丘与残垣,穿越三重虚实交错的时间褶皱,最终落入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灰雾之中。
雾隐谷,到了。
这里的一切都被静止的时间包裹着。枯树悬在半空,枝条凝固成扭曲的姿态;一只乌鸦停在石碑上,喙中衔着一封信,羽毛却始终未能落下;溪水倒流回源头,发出滞涩的咯吱声,宛如老钟表卡住的齿轮。
苏平闭眼感应,眉心沙漏印记微微发烫。
“找到了。”
三百步外,一座破败的木屋前,跪着一个女孩。她约莫十二三岁,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,双手死死抱住地上一具冰冷的躯体??那是她的母亲,死于最后一场瘟疫爆发的第七日。可奇怪的是,女孩并未死去,灵魂也未曾离体,只是被困在这七日轮回的最后一刻,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哀哭与呼唤。
这不是自然的时间断层。
是人为锚定。
苏平眉头一皱,指尖轻弹,一道银丝飞出,缠绕在女孩手腕上。刹那间,记忆涌入他的识海??
*那天夜里,母亲烧得通红,抱着女儿喃喃:“别怕,娘不会走。”
女孩点头,笑着说:“嗯,我们明天还要去赶集呢。”
可第二天清晨,母亲再没醒来。
她哭着求村里的祭司施法,哪怕只能多留一天也好。
祭司摇头:“死者不可归。”
于是她咬破手指,在门框上写下血咒:【愿以我命换母七日】。
她不知道,这道咒语并非献给神明,而是唤醒了沉睡在地脉中的“影语者”残魂。*
画面戛然而止。
苏平睁开眼,眼中闪过一丝怒意。
“你们这些残存的影语者……竟敢擅自篡改生死契约?”
他抬手一召,空气中浮现出七道模糊人影,皆披着灰袍,面容藏于兜帽之下,正是传说中能操控“情绪回响”的古老部落。他们在纪元初年便因触犯时律而被抹除存在,却不料借由执念与怨念,在时间夹缝中苟延残喘至今。
“她只是个孩子。”苏平冷声道,“你们用她的无知点燃魂灯,抽取她未来三十年寿命作为代价,只为延续一段本该终结的记忆?这就是你们所谓的‘慈悲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