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瑶瑶,还在地狱里等着他。
A市国际机场。
VIP候机厅。
宴竹穿着一身黑色风衣,帽子压得很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他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腰侧的伤口在隐隐作痛。
可他挺直了背脊,像一柄出鞘的利剑。
他刚走进候机厅脚步就顿住了。
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影,正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是父亲宴明远。
他看着他,目光深沉,看不出喜怒。
宴明远早就料到他会来。
这个儿子是他亲手养大的。
他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。
从他拒绝麻药做手术的那一刻起,宴明远就知道A市困不住他。
安瑶是他唯一的软肋,也是他最硬的铠甲。
宴竹缓缓走到父亲面前,站定。
他没有开口,只是抬起眼,平静地回视。
那双曾因绝望而空洞的眼,此刻燃着一簇火。
执拗,疯狂,不顾一切。
宴明远看着他苍白的脸,和他风衣下刻意掩饰却依然能看出僵硬的身体。
他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非去不可?”
宴竹的嘴唇动了动,吐出一个字。
“是。”
宴明远上下打量着宴竹,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心像被针扎似的疼。
“你这个样子过去能干什么?”
“只怕人还没到阿曼就先晕在半路。”
宴竹抿着唇,目光固执。
“那样至少离瑶瑶近一些”
宴明远眉峰拧成了疙瘩。
他劝宴竹不要意气用事。
“阿竹,你至少等伤养好再去,到那时我绝不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