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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点看书>当我们建设大唐[贞观外交官] > 塑金身一(第2页)

塑金身一(第2页)

“尚书,郎中。”掌固扣门道。

方才我将战俘分成批次,轮流听译语人宣讲贞观律。此刻掌固回来复命,苦着脸说:“这一批战俘也不知怎么了,刚来就惹是生非。这便有人与邻里冲突起来了,还请二位去瞧一瞧罢。”

我们即刻动身,只见那受伤的农户倒在一位不到束发之年的男童怀中,头上鲜血淋漓,一抬手竟少了半张手掌。

我吓得发蒙了:“他把人手给砍了?”

掌固忙道:“不是,不是,他就打了头。”

农户“嗳哟”几声,撑着地起身,用残缺的手抓着我的腿:“这位郎君,他偷小民的炭,请郎君为小民做主!”

“嗳,你做什么?放手放手!”掌固劈手将他拉开,可他怎么都不动,竟很有力气。情急之下,掌固往他胸口踢上一脚,将他踢得飞出几丈远。

男童大叫着扑过去扶:“阿爷!”

“你踢他做什么!”我忙嚷道,转头问掌固:“那战俘哪儿去了?”

“属下已将他逮捕,正关在驿馆的马房。”

唐俭道:“炭还了就得了,没必要闹大,你且免他七日的粮,以后不许再犯。”

刚要走,那农户偏又爬过来,几乎有了哭音:“不成!不成!郎君,他将草民的绢都踏坏了,草民攒了整整一年才有这些绢,请郎君为草民做主!”

打眼一瞧,他实在家徒四壁,一间几丈宽的茅屋住了他们父子两个,连床都没有,炉灶就在睡觉的地铺旁。半敞的铜锅里坐着糠粟空饼,破了一角的瓦罐内似乎是粥。

困苦得让人心凉,我有些不忍心了。趁着唐俭不留意,我留下自己的程粮钱。

“福手是什么?”回程路上,我问唐俭,“今早我问县令那户人家的情况,县令教我不要理,说那是‘福手’,民间是很常见的。”

唐俭抬起双臂,用自己的一只手砍另一只,“自断手足,以免徭役,称福手福足。”

“啊?”

“你这个人。”唐俭嗤笑一声,策马疾行。我随在他身后一路追赶,他的腿脚灵敏极了,老鸿胪亡命天涯的底子。

呼啸风声中,我听见唐俭说:“如果太子也见到这样的场面就好了。”

我又没理解,他与江夏王太不一样,他说话实在很爱兜圈子,难道这也是老鸿胪的习惯么?

“太子倘若见过百姓的辛苦,也便不觉得圣人对他的严苛没有道理了。”唐俭打量我一眼,见我一派懵懂,眯着眼睛说:“有奖竞猜。‘承乾啊,你瞧这粒米——’”

这题我会!!!

“像不像粟农的汗!”

“承乾啊,你看这杯葡萄酒?”

“像不像战士流下的鲜血!!”

唐俭哈哈大笑,将怀里的一把栗子丢给我,又往我的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鞭。

官马胆子小,一鞭落下还以为挨了牧监的打,即刻奔腾起来。我一骑绝尘狂叫而去,身后是唐俭开朗的谑笑声:

“奖励你把我那份述职文书也写了,先回去磨墨罢,小子!”

秋日马蹄疾,我们在人间只停留了短短一个月,浮生万象浅尝辄止。

连续几个晚上,我都梦见那只福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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