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样,独孤族长。”
“近期应该会有不少其他妖兽一族的族长什么的找过来,其中可能还会包括天妖狐族以前的仇家。”
“你就安排人先让他们暂住下来,最后人差不多齐了,再把他们聚集到一起,届时我和琉璃会出面。”
林陌没有直说,而是给独孤英杰交代了一下后续的事情。
听完之后。
独孤英杰还有诸位天妖狐族的长老们,大概也能猜到林陌究竟要怎么做了。
可问题是。。。
“林陌长老,老朽大致知道你要怎么做,可是那群自视甚高。。。。。。
山谷的风停了,桃树下的陶罐却仍在搏动,如同一颗沉睡的心被唤醒。老妪睁开眼,望着天边那抹未散的桃色霞光,轻轻将手覆在陶罐上。指尖触到的不再是灼热,而是一种温润的脉动,像是春水初融,缓缓流淌进干涸百年的河床。
“他回来了。”她低语,“可又不是回来。”
小沙弥蹲在一旁,看着那些插着枯枝的陶罐??每根嫩芽都在微颤,仿佛感应到了某种遥远的召唤。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,封皮上写着《路人甲录》四个字,墨迹斑驳,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暖意。
“师父,这书……昨晚自己翻到了一页,上面多了几行字。”他递过去。
老妪接过,目光落在纸上:
>“我曾以为,救一个人,就能点亮一盏灯。后来才明白,真正的光,是当那人也去照亮别人时,才真正燃起。”
>
>“不要找我。我不是神,也不是道。我只是个走得太久、摔得太多,却始终没肯松开手的人。”
>
>“若你读到这里,请替我做一件事:给路边那个冻得发抖的孩子一杯热汤,然后告诉他??有人记得他。”
老妪看完,久久不语。良久,她将书合上,放在陶罐旁,轻声道:“他还在路上。”
就在此时,山下传来脚步声。不是马蹄,不是仪仗,而是布鞋踏过湿泥的声响,一步一印,稳而缓。皇帝来了,这一次没有随从,没有黄伞,只背着一个竹篓,里面装着几包草药、一壶姜汤,还有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。
他在桃树前停下,跪坐于地,像一名普通弟子那样双手合十。
“我拆了宫墙。”他说,“百姓可以自由进出御花园,甚至能在金銮殿前种菜。有人说我疯了,说帝王威严荡然无存。可当我看见一个老农抱着孙子坐在龙椅上拍照时,我觉得……那才是真正的江山。”
老妪点头:“墙倒了,心才能通。”
“我还去了寒渊城。”皇帝声音低了些,“去了当年的牢狱遗址。那里现在是一所学堂,孩子们每天早上都会齐声念一句话:‘我知道我错了,但我还想变好。’”
“刑无赦呢?”老妪问。
“他留在了那里。”皇帝道,“成了第一位‘赎罪教习’。第一天上课,他站在讲台上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最后只是跪下了,对着全班学生磕了个头。”
老妪闭目,嘴角微扬。
“你说林陌会做什么?我想我现在懂了。”皇帝抬头看向桃树,“他不会在乎天下人怎么评说他。他在乎的是,有没有人在冷的时候能喝上一口热水,有没有人在跌倒时有人伸手拉一把。所以他刷锅、扫地、背伤者、送饭……因为他知道,只有当你弯下腰,别人才会觉得??原来我也能这么做。”
一阵风吹过,桃花纷飞如雨。其中一朵落在皇帝肩头,他没有拂去,任它静静停在那里。
“可我还是做不到。”他忽然说,声音有些哽咽,“那天有个孩子问我:‘陛下,您真的和我们一样吗?’我说是。可我知道,我不一样。我有锦衣玉食,有万人敬仰,哪怕我现在穿粗布、吃糙米,也只是选择??而他们,是别无选择。”
老妪睁开眼:“所以你要继续走下去,直到你不再觉得那是‘选择’。”
皇帝怔住。